【老炮儿】【9203衍生】片段灭蚊
一个辣鸡拉郎狗，慎入
Cp：闷三儿x林一，真要取名字的话，应该是胡同口的林妹妹【不是
一．
林一打小就怕六爷那帮人。他初中的时候特别皮，喜欢拉扯几条胡同外周家小栀的辫子；有一天被六爷看到了，被提溜起来揍了顿屁股。
“你凭啥打我？”他哭得比小栀还惨，六爷却不为所动，虎着脸吓他：“欺负女人，你咋不去天上飞呢？有没有规矩？是不是男人了？”
他被吓到了，等六爷走了还抽抽搭搭哭；这时跟在后面的一个年轻刺头儿蹲下来，“哈哈，被六爷教训的小孩儿，除了他儿子，你还是第一个。”
“我又不是讨厌小栀才揪她鞭子。”他一边哭一边说，然后头顶就被拍了一巴掌，特别疼。“你干嘛打我？！”
“我也不是讨厌你才扇乎你脑袋瓜。”年轻人哈哈大笑，伸手呼噜他刚拍的地方，又恶狠狠揪了下林一白净的小脸蛋儿，“闷三儿哥喜欢着你呢——走了啊！”
“坏人！”他哇地一声，哭得更凶了。
二．
林一坐在胡同口儿的板凳上，低着头不吭声儿。“你行啊，和人打架打得很横啊？！”他妈骂他，罚他在外面闭门思过。可他不觉得自己错了。
“做了啥错事儿被骂呢？”花妮子探头问他。
“我才没做错事儿呢！他们欺负小栀！”林一梗着脖子。
“你小子有骨气嘛，会为女人打架了。”
这话不是花妮子说的。林一别过脸不看胡同口儿走进来的人：“你走开！我妈看到你跟我说话，少不定又是一顿胖揍呢！”
闷三儿没说话，踱着步走到他面前。林一又回头，眼睛亮亮的：“你带了奶油炸糕？”
“就你小子鼻子灵。”闷三儿变戏法似的拿出个塑料袋，就被他一阵风似的抢去了。“刚出锅的，趁热赶紧吃了，别给你妈看见。”
林一犹豫了一会儿，慢慢把袋子递出来些“她做菜呢，你也吃一个。”
三．
“小子，我跟你说——如果你喜欢一个姑娘，就带她去一个没人的地儿。”闷三儿说。他靠着树，看星星一颗一颗浮在北京城的琉璃瓦上。
“你二十都快奔三儿了，从没见你处过姑娘，鬼才信你。”林一哼着，把绷带紧了紧。
闷三儿伸手呼噜他头发，被一巴掌打开：“都是血——你规矩点儿！绑绷带呢？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忽然又笑起来：“小子哎，高中了，上了生理卫生课没有？知道带姑娘去没人的地儿干啥不？”
“老流氓，当心我上警察局告你玷污祖国花草。”林一耳朵红了，还好天暗瞅不见。他把绷带打了个结，“我要走了，赶着回去写作业呢。”
闷三儿在他身后喊：“到了没人的地儿，你们可以——嘿嘿嘿——”
“滚开！”林一回头喊了声，拔腿跑了。闷三儿笑着，又牵动伤口，笑声混着闷哼声，听着特丢人，还好这块荒地只有他和林一会来。
四．
张晓波他妈死了。林一没见过六爷这么颓过；以前那个精力十足的小团子也不来找自己玩儿了，他爸今天出门，他就低头跟在闷三儿后面。
“我不会带孩子，你帮忙看着点儿。”闷三儿跟他妈说；他妈举着锅铲，左右看看，最后还是放下了。“晓波这孩子真可怜——来，阿姨给你做豌豆黄儿吃。”
晓波拉着林一的衣角不松手，话也不说。他妈看着这样子眼泪就下来了，“苦命孩子啊。”她念叨着，转身进了厨房。
林一小声给晓波讲故事，闷三儿在边上坐着，掏出烟想抽，又放下了。“多亏你跟晓波熟，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带他。”
“你还带小孩儿？不欺负人家就算了。”林一冲他翻眼睛，又低声给晓波念故事，指着课本上一个扎红头绳的革命姑娘，“看这个，像不像你小栀姐姐？”
闷三儿站起来，“你去哪儿呢？”林一在后面喊他，“要是就这么丢下晓波出去了，看六爷不抽你。”
“我出去抽根烟——”
五．
闷三儿踱到这废院子里来，还没见着林一影子就扯着嗓子喊：“干啥，看漫画呢？你妈知道了，不得抽你。”
“闷三儿哥，哥，你可千万别说。”脚边一阵悉悉索索，林一从歪脖子树后探出脑袋：“你咋知道我在这儿呢？”
“你小子还能跑到哪去？”
林一低下头，他把漫画放在地上，一双又长又直的腿，伸出来踢闷三儿鞋：“闷三儿哥，你上次说，带一个人去个没人的地方，我琢磨着——”
一截白晃晃的后脖颈露在面前，他一只手能握住，轻轻易易把对方捏闭过气儿；也许那个店家蒙他，这美国产的帽子是假的，太紧，勒得他头都昏了，就想伸手把这细细长长的男孩儿脖子握着，“琢磨着什么？”
他听到自己声音有点哑。对方摸摸头，露出个小狗般的笑容：“我琢磨着，把小栀带过来——”
六．
“我要去赶飞机了……一走走半年，你成不成啊？”
“爱滚滚，别烦我。”
“……你别老跟人打架，六爷现在自己都打得少了，你还这么天天在外挑事儿，受了伤谁给你……”
“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烦？没有你我天塌了是不？赶紧给我滚，别在这儿每天烦我，拖油瓶似的。”
“……”
门嘭一声关上了。
七．
那臭小子长大了些，还长高了——这是闷三儿远远看着第一反应。
他想绕个路，就看角落里一群小流氓冲上去要揍他。
等他反应过来时，满地都是直哼哼的小流氓，自己提溜着半张板凳，背后的钝痛在雪里慢慢麻木了。
“闷三儿哥？你没事吧，你别往下倒啊——”林一扶着他，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“你撑着，我送你去医院——”
“去什么医院，你三哥的伤，随便包包就好。”他低声说。刚刚一个小流氓拿刀砍他，他闪慢了——毕竟不像二十几岁那么生猛。
而林一今年刚刚二十出头，他记着，听说他今天回来，还特意绕路买了几个奶油炸糕——揣兜里凉都凉透了，他到底没去敲那个门。
没想到还是碰上了这小子。
八．
“我要去美国了。”
“挺好的，死小子，出息了。”
“……挺好的？”
“你还指望三哥给你包红包呢？别念叨了，我那点底子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“行，祝你……跟周小栀，早日团聚。”
九．
“你也老大不小了，还天天打架，赶紧祸害个姑娘得了——有家总能收点心。”
“阿霞，六哥被家里那小子折腾的样子我可都收在眼里。”他笑着点了烟，朝窗外喷气儿：“我还是单着的好。”
“看看我，单着，没这烦恼。”
“林一今年回来了一趟，又去美国了——这小子，穿西装人模狗样的，都看不出以前那皮小子的影儿了——可惜回来一趟，又要好几年才能见着。哎，三哥，”话匣子忽然想起什么，转过身，“当时那小子天天跟你屁股后头跑，你这回见着他没有？”
“没，当时我局子里蹲着，让六哥跑路把我保出来呢。”
“单着好啊。”他说。“挺好的。”
……
二十二.
晓波这几年已经习惯去派出所接他三叔了，一般接完还要吃顿涮羊肉，他出门时就没吃午饭，结果到了派出所警察跟他说人接走，他当场就蒙圈儿了，肚子还咕嘟叫了两声。
“三叔没亲没故，谁接的？！”
他脑中闪过仇家报仇的一百零八种方法，颤抖着打闷三儿手机。
响了三声，“波儿？”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，他松了口气，饥饿和怒气就出来了：“三叔你上哪去了呢，我还怕你给仇家办了——没吃午饭等着吃涮羊肉，饿死了。”
“你赶紧回电里，我喊弹球儿给我下面呢。”他叔笑着挂了电话。
他往回骑车时琢磨着，又想起前些天话匣子跟他说闷三儿处了个对象，这姑娘没结婚就跑去号子里把他提溜出来？不知分手了没有。
晓波胡乱想着，画着龙往店里骑。进了胡同口酒听到一阵笑：他那闷三儿叔大冬天脱了外套，露着身腱子肉，端着海碗大的面往嘴里吸，汁水都快喷到对面那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脸上了；对方蹙着眉头说些什么，又拿张纸巾替他擦去胡子上的面汤。
晓波刺溜一声按下刹车，盯着那个穿着灰色卫衣的年轻人，嘴巴都张大了：“感情闷三儿叔你说不娶媳妇儿是因为处了个男的啊？！”
“瞎说什么呢？”他俩一起冲晓波喊，那个年轻人脸红了，闷三儿还笑着，“这是你林一哥哥，不认人了？”
他重新打量几下，片刻唔了声，“还真是林一哥哥——你从美国回来啦？”
“回来好几天了。”林一摸了摸头，“就住家里，过两天你来我家吃饭去，我妈念着你呢。”
……
三十七.
“小栀姐姐前几年结婚了，还来我们巷子发了喜糖——你咋没跟她结婚呢？”晓波往嘴里囫囵塞饺子，说话也不清楚了。“还以为你再也不从美国回来了。”
林一含糊了几句，大意是“还是家里好”。
“你还回美国吗？”晓波拿起酒瓶示意给闷三儿满上，闷三儿手却顿了一下，眼睛看向边上。
“……不。”林一低了头，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，耳轮红彤彤的，“不走了。”
……
五十二.
“三叔，之前你拉我们店里的打火机我给你送来了——我操！林一哥哥？！你们在这儿干嘛——？哦不对不起我现在就出去——”
晓波发誓再也不不敲门就闯进他三叔屋里了，再也不。
END
评论(27)